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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很怕发声方式不对，毁了声带。

那时候她挂着眼泪，鼻子红红的，像被雨打湿了一样。

和现在有点像，长卷发湿漉漉的，睫毛也是，脸上的精华液没有被拍到完全吸收，像附着在毛孔外边的水汽，令她看起来很年轻，很嫩，有一张饱含期待的脸。

而且她的嗓音很柔，问纪鸣橙要去洗澡吗，因为有前情，暧昧显得似是而非，太容易让人心跳漏一拍。

&ldo;怎么?&rdo;于是纪鸣橙的眼神也耷拉下来。

&ldo;你现在要去的话，我就先把洗了的内衣拿出来晾上，你帮我找个衣架。

&rdo;彭姠之要站起来。

&ldo;我帮你晾吧，你吹头。

&rdo;纪鸣橙往洗手间去。

&ldo;那是内衣哎纪鸣橙!&rdo;彭姠之拉住她的手腕。

噢，纪鸣橙心里笑叹一声，可能是刚才的回忆太让人心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ldo;那你去，衣架在门背后就有。

&rdo;坐到沙发上，继续玩手机。

彭姠之趿拉着拖鞋，小跑步去把衣服晾了，然后规规矩矩回来吹头发。

等纪鸣橙洗完澡，客厅的灯已经灭了，看一眼，次卧的灯也没开，纪鸣橙没什么睡意，还是坐回书房看书。

才十点，还能听到小区里住户在花园里遛狗的声音，零零碎碎的，纪鸣橙很爱听夜晚书页划过的响动，仿佛可以把所有立体的东西都变得扁平化，也把所有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都变得具象化。

比如时间，比如岁月。

门外响起&ldo;哒哒哒&rdo;的脚步声，迟疑又错落，到书房门口停下，想来是看到了门缝里的灯。

影子从门缝里拓进来，当主人试探的马前卒。

彭姠之的声音比光影还要薄，甚至带了一点无措：&ldo;纪鸣橙，你还不睡啊?&rdo;

&ldo;怎么了?&rdo;

折腾一天，她不累吗?

门轻轻被推动的声响，好像彭姠之靠在了门的另一边，她没打算开门，只把后脑勺微微抵在木板上，仰头看着过道上方的射灯。

&ldo;我又睡不着了。

&rdo;

&ldo;是太早了?&rdo;纪鸣橙转动转椅，面向门口，但没有起身。

彭姠之连叹息都沾了一毫米失落：&ldo;花园里有狗叫，另一面靠着路边，偶尔有大车碾地的声音，还有，本来我没有注意的，但医生说了有炎症，我就总去想，越想越痒，痒得我睡不着。

&rdo;

她站直身体，准备到客厅沙发上去缩一会儿，但门开了，纪鸣橙站在门框处：&ldo;你能听得这么清楚?&rdo;

&ldo;不仅这些声音很清楚，我还能听到我脑子里的声音，牛批不?&rdo;彭姠之笑了。

但她笑得很疲惫，纪鸣橙没见她这样笑过。

其实很难想象时间到底改变了她们什么，当初咧着嘴角的明媚少女也终于替换上疲惫不堪的笑容。

&ldo;那……我陪你聊会儿。

&rdo;纪鸣橙说。

彭姠之抿抿嘴唇，收敛过的眼神往书桌上一瞟：&ldo;要不，你去我房间看书吧?&rdo;

纪鸣橙愣了愣：&ldo;这样你能睡着?&rdo;

&ldo;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