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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怀好意的人叶安是不会去浪费时间搭理的,越是搭理他们,他们越会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受到了别人的重视。
若是你向他们施礼,他们更会体面的向你还礼,嘴中还会念叨着“兄台”
之类的雅致称呼,但他们的心中定然是把你家的长辈问候了一遍,不过在表面上依旧能笑面春风。
叶安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若是可以都不愿理睬他们,在一张斯文面具之下是一副怎样的面孔?后世的他见得太多。
当个真君子不容易,当个真小人更不容易。
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没有机会拜在老道门下的年轻才俊,但叶安很奇怪,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放着仕途不走,非要拜在老道门下,这么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反正叶安不相信上清派茅山宗的那些符篆,法诀,神通之类的。
玄诚子坐在牛车之中,老神在在的说道:“瞧见没?多少的青年才俊争抢着要入我门下,你却还是不愿!
现在想清楚了还来得及嘞!”
“好处,有何好处?”
叶安坐直了身体,仿佛又回到谈判的桌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不相信那些年轻才俊会放弃仕途,那条路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比命都重要。
老道被叶安问的说不出话来,仿佛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鹅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呼噜声。
“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吗?!”
叶安点了点头,目光中没有一点别的东西,甚至连感情都没有,如同一个泥雕,又似一个木人。
“没有好处的事情这些人是不会干的,他们的家族也不会任由他们胡来,我猜他们这么做,定然是族中长辈授意,或是直接要求的。”
唉!
老道长叹一声:“道爷有时真的怀疑你不是人……如此隐秘的事情你也能知道,但却对世间的常事一窍不通。
其实即便是拜入我门下也不影响他们的仕途,吕端也是我道家修士,却也是大宋的相公不是?”
叶安翻了个白眼:“你的传人能一样?”
老道这次耷拉着眼皮:“你可知道虽继承我衣钵却也无须入道门?老道的弟子也不一定是下一个观妙先生,或嗣掌教门的。
上清派不是正一派,没有天师传承,再说你又不是道爷的儿子。”
叶安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但凡是能拜在老道门下的年轻人便有一个诺大的名头,这对以后入仕来说也是个雄厚的资本,人们看出身的时候往往会问“师承何处。”
年轻才俊往往回答大儒种某,周某某之类,而拜在老道门下的人一句观妙先生便能让人敬畏三分,同时溢美之词能盖一座房子。
“得道高人”
门下的弟子必然是高人一等的,毕竟在大宋不允许拜坐师,所有的学子都是天子门生,赵匡胤的这一手玩的还是相当漂亮的,科举成为天家收买文官最犀利的武器。
“这么说我非要拜你为师喽?”
叶安依旧保持刚刚的模样,只不过神色中多了一份庄重,他相信老道明白他的意思,一旦真的要拜师,还要看他玄诚子答不答应。
这已经不是初见之时稳住对方的办法,也不是为自己寻找“脚跟”
而是出于一种长远的考虑和打算,无论古今还是未来,拜师都是一件庄重而严肃的事情。
“这不是道爷说的算的,还要看你自己,我上清派即便是收徒也要考察一二,门徒天格,地格,人格是否有缺,心术是否光明磊落,是否有谋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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