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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惟有他，可以依傍。

他见不得她哭，眼睛也湿湿的，劝她，乖乖的上课啊，爸爸喜欢学习好的孩子，明白吗？

她明白。

于是她把力气都用在学习上。

别人问，她说话。

别人不问，她不说话。

她学习出奇的好，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终有人看不惯，指她脊梁，学习好有什么用，她没有妈妈！

她起先以为不是说她，还是用功的看书，背诗‐‐唐诗，他给她买了唐诗三百首，那鸦片烟一样的诗歌，一句一句，散发着氤氲的，暧昧的，袅袅的，古老的，有点霉味的香，她喜欢背它，迷醉到小小的灵魂有一种奇怪的安详。

可说话的人逼到她脸上，打破了这安详。

一张苦大仇身的小女孩子的脸，扭曲的像拧了麻花，还混杂着一种凌辱同类的喜悦。

奇怪，她那儿惹了她？亦或，没有她孙宝儿，她应该是这个班里的第一吧？

孙宝儿没有妈妈。

没有妈妈的孩子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最鄙下．．．．．．

这句话玻璃割刀一样割过她的心，&ldo;嗤&rdo;的一下，她听到了，大寂静。

一片空茫。

她，没有，妈妈！

孙宝儿，没，有，妈妈！

她往回跑，往家里跑，她和他要个妈妈。

她为什么没有妈妈？她不要鄙下。

会有的，会给的，他会给她妈妈。

气喘吁吁，楼梯一节节的上。

他们已经搬了家，不再住在郊区的。

站在门口，把脖上的钥匙插进了匙孔，好几次插错了地方。

她那么急，那么慌，她要见他，要他，给她个妈妈。

门开了，她直奔至卧室，她看见最迷惑不解一幕，也听到一声大喊，谁？找死啊！

从未有过的严厉，他对她这样说话。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东西，直指着她。

那是一把手枪，她认识的，在电视上看过，警察才会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