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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自然复仇计划（第2页）

億斯回到卧室插上了之前宣传自己捕捉鲸鱼用的那个音响对着麦克风说，各位不要惊慌，一开始我确实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众所周知我当初也是深受怪声病的折磨，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大家的，你们都知道，我是第一个得这个病的人，我一个人孤独的生着这个可怕的病，没有人陪我，我当时就是要死了，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给救赎了，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将大家从病魔手里抓回来。

外面带头的那个人对着大家说道，对啊，大家伙要不留这小子一命吧，或许他真的知道怎么治愈这病呢，毕竟他也是深受其害后又奇迹般的痊愈了，没准他可以拯救我们所有呢。

外面喧闹的人群不见了叫喊声，只剩下笑声的呢喃声，砸玻璃的不扔了，砸墙的也不砸了，撞门的也停了。

億斯见势赶紧对着麦克风说，各位，大家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找到如何治愈这病的方法。

“不，你得两天内治愈我们，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整个哥米尼的人都得治好。”

外面的人喊。

億斯用音响答道，好啊，没问题，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内我一定会把哥米尼所有的居民全部治好，如果两天后我没有做到，你们就可以把我扔进鱼塘喂鱼，也可以把我烧死祭天，也可以把我扔进海里献给海神，总之你们要我怎么去死，我就怎么死，我的命运就在你们各位的手上。

人群一边说着一边散开，億斯的房间又充满了阳光，億斯开了一瓶啤酒点上一支烟走到海边一个人坐在沙滩上，今天的海极其温柔，浪花时不时去触碰億斯的鞋尖，阳光洒向海面的光闪闪的照在億斯的脸上热乎乎的柔软极了。

億斯知道，只有找到那个女巫才可以解救自己和整个世界，可是去哪里找女巫呢，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游走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一个人在海边坐了一日一宿一口水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也不困，一直有精神，他不想去找女巫了，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反正现在他也出名了，只是出名的性质不一样，没关系，那也是出名了，此生无憾了，就破罐子破摔吧，该干嘛就干嘛去，该死就死去吧。

億斯在夜晚躺在沙滩上，月光洒下人间温柔了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年轻人静静躺在海边等着海水涨潮把他淹没，退潮时再把他带入海里随着海浪离开随着风吹去的方向飞翔而后沉入冰冷的海底。

海水涨潮了，温和的海水走来的第一步弄湿了億斯的鞋子，此后每一步都更近一些，逐渐淹没億斯的全身，海浪温柔的退回億斯又出现在海面上，这个过程持续了数十次，億斯累了，用这种方法去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种酷刑，与其让身体和内心一点一点的折磨不如来点痛快的吧，不要让自己的身体连同神经和血肉都因为自己灵魂的不忠而备受折磨了。

億斯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向码头，码头没有沙滩温柔的海浪，也没有暴风雨时的惊涛，海水只是静静的在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大块果冻一动不动，她只是静静的在这里。

億斯纵身一跃后，水母穿过他的身体周围，他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了他那无比荒唐的一生。

億斯闭上双眼憋着气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他意识到了什么，就是他不能憋着气，自己必须要呼吸，只有呼吸才会让海水进入到自己的肺里以至于自己的肺部很快灌满水使自己可以死的更快。

億斯开始用力呼吸，海水像是虫子一般涌入他的鼻腔和口腔，仿佛没有进入肺里，而是钻进了億斯的脑子里，那种被呛到的感觉就在鼻子周围，但是说不出去具体是哪个地方，億斯因为呼吸产生的气泡一直冒到水面，水面就像是在水壶里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尽管如此，尽管是在人们都出来活动的黑夜，尽管是在人们经常劳作的码头，都没有人发现这一幕，只是各自忙着各自的生活。

億斯在水底挣扎，鲸鲨从他身旁掠过，月光洒在他头顶的水面，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不断往下潜，他开始大声的呼救，没有人甚至没有鱼儿听得到，億斯陷入了绝望，温和的海水包裹着他像是一副永远没有尽头的棺木。

億斯闭上双眼等着死神带走自己，等着海神撕碎自己，等着大鱼吞食自己，他的脑袋灌满了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一丝丝的痛苦，所以神经和细胞都已经被麻痹。

在这个空洞的海里传来了一股带着咕噜声又尖又低沉的声音，死了死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在这里是没有人可以救你了，本来以为你会被烧死，没想的是被淹死，原来被水淹死也是如此的痛苦啊哈哈哈。

億斯听出了这个声音，睁开眼睛看去，那白骨就飘在海中，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动不动，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双眼在看着自己。

億斯想张口大骂，可是一张口全是气泡，億斯想把它打飞但是却挪不动自己的手臂，億斯心想，随他吧，等我死后同它拥有变成魔鬼了就可以有几百个方法去收拾它了，伟大的海神啊，给我一个痛快吧，将我杀死吧，不要对我如此怜悯迟迟不肯把我放入地狱。

億斯越潜越深沉入了无尽的海底，海底如黑夜中的山洞一样，没有一点光亮，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自己眼睛看到的一点点密密麻麻的白色雪花。

那密密麻麻的雪花丛中有一颗黄色的，起初并不起眼，随后一点一点的变大，億斯强忍着海水对眼睛碱性的腐蚀重新把眼睛聚焦定睛看着那黄色的点。

億斯以为那是幻觉，可是那点越来越大显得越来越真实如一个灯笼般慢慢靠近，那个灯笼的后面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巨大的安康鱼吧，黄色点是它头顶上的灯，它一定是海神派来吃掉我的，哦，我的上帝，我终于可以被解救了，億斯面对漆黑的海底，面对未知的生物，面对可怕的死亡竟然有一些开心了。

灯笼来到億斯的眼前，億斯却看到这不是安康鱼脑袋上会发光如同灯笼一样的东西，这确确实实是一个真的灯笼，因为抓住这个灯笼的确实是一个人手，那只拿着灯笼的手微微往上一抬，竟然是一个老太婆，老太婆两眼乌黑犹如这海底一般，億斯认出了这是那个救过自己命的女巫。

可怜的億斯，你没有死在死神的手里，也没有死在大鱼的嘴里，也没有被海神撕碎，而是要被这个可怕的女巫杀死，她一定是觉得救活了我却让整个世界都沦陷多有不值，所以想亲手杀死我，哦，天呐，竟然潜入这么深海底就为了杀死我。

億斯心想。

億斯感觉到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被强行塞到脑袋上一个鱼缸一样的东西，億斯突然开始用力咳嗽，一次剧烈的咳嗽之后億斯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陆地上，竟然可以正常的呼吸了，那女巫原来不是来杀自己的而是来在一起救赎自己的，億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向上浮，这种感觉只有在梦中才有，特别舒适，他呼吸着带着一股塑料和玻璃混杂的氧气，一边伸出自己的胳膊跟鸟儿在空中飞翔一样煽动着，还把双脚并起来如鱼儿在水中游泳搬摆动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离了漆黑的海底，此时依然到了白天，阳光透过晶莹的海面照在億斯的身上，却绕过了女巫。

在前方出现了七彩的一片海域，女巫带着億斯来到这片七彩海域，各种形状的珊瑚散发出的各种颜色的光在海里摆动，小丑鱼看到億斯赶紧躲进珊瑚的怀里像个受了欺负的姑娘一般委屈巴巴的呼吸着摆动着小鱼翅。

其他的鱼类环着珊瑚礁到处游走，双鳍鲨成群游过，鱼儿一阵慌乱瞬间消失在了这个七彩的世界躲在礁石中间的缝隙中瑟瑟发抖，双鳍鲨喜人的眼睛来回旋转，如巨大锯子的牙齿一张一合像是在叫到，愚蠢的人类快点离我们远点，不然我们就把你撕成碎片吞进肚子里，你们的白骨将会滋养海里的其他微生物，这让億斯联想到了美丽的鲸落，又联想到了自己沦为人落，都说鲸鱼死后的尸体被称为鲸落，滋养海中的微生物，那是鲸鱼留给海洋最后的温柔，但是自己却沦为深海中的孤岛，英雄总是孤独的。

或许億斯也会被鲨鱼杀死后落下滋养海中的微生物，自己会是深海中孤独的石头，那是人类留给海洋最后的赎罪，一想到这里億斯打了个寒颤，让女巫快点拉着自己离开，女巫仿佛是一个用发动机驱动的机器，完全没有理会億斯对自己说的话，还是不紧不慢的前进着，双鳍鲨在珊瑚礁来回盘旋，双眼一直盯着億斯，億斯也没有心情去观赏珊瑚礁的美丽，一心想着赶快离开这美丽的如天堂一般的炼狱，远离这些被人类虚伪保护的魔鬼。

女巫带着億斯渐渐的游历出了珊瑚礁，前面出现了一片礁石，礁石上的贝壳一张一合的捕捉海里的微生物，億斯认识这片礁石，这片礁石就是他的那个装座头鲸的鱼池的礁石，那些一张一合的贝壳正是他抓座头鲸壮举时候划伤他双腿的贝壳，億斯这时才感到了真正的救赎。

女巫带着他上了岸，億斯看见自己的小屋又一次掉下了泪水跪倒在沙滩上，这是他久违的小屋，是他一个人在不知道离家多远的地方的孤独寒冷的家，尽管他没有感情不会言语，但是億斯深刻的感受到了小屋对他的想念以及看到他还活着的欢呼声。

億斯奔向自己的小屋没有检查自己的房子有没有被那些抡大锤砸墙的人砸烂，也没有估计已经砸碎的玻璃，甚至没有发现为什么自己那么轻松就把自己的家门撞开了，億斯奔向自己的卧室飞上自己的小床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梦里億斯梦见了自己醒来后再一次被哥米尼的居民包围，并且呼喊着杀死億斯这个恶魔，人们继续用锤子打击億斯可怜的小屋，壮汉继续撞击小屋的小铁门，用石头扔向被打破之后瞬间又自己粘起来的窗户，億斯躲在被暴力笼罩的小屋里，被恐惧笼罩的卧室里，被自己恐吓的梦中。

就在海边祭海神的祭台上竖着一根巨大的十字架，周围堆了一座入青山般巨大的柴火堆，上满还有人叫喊到，把他抓出来，带到祭台上来，终于，億斯的小屋被大锤锤倒了，哥米尼的居民进去把億斯抓出来，用绳子捆住手脚抬到祭台，人们将億斯捆绑在十字架上，镇长出现了，下令点火烧死億斯，点着火之后火焰烧出了一张魔鬼的脸，骷髅的脸，那张脸张开愤怒的大嘴一口咬住了億斯，瞬间火焰如火龙一般冲上天际，整个祭台全被火焰笼罩，数小时后火焰消失，只剩下一堆灰烬堆在哪里，人们沉浸在欢呼和快乐里，奇费站出来对着大家说，这下开心了，魔鬼億斯已经被烧死了，等待我们的依旧死亡，虽然億斯死了，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得救不是吗，欢呼声突然停止，又像是视频点了暂停健一般。

億斯从梦中惊醒，这才想到自己为什么即将被淹死，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刚从海神手里逃脱，但是还有等待自己的死神，他想到女巫，女巫，只有女巫可以救他，自己一直想找到她，可是她刚才就在身边并且刚刚拯救了自己的命，億斯赶快起床跑到客厅看看女巫还在不在，女巫不在，億斯慌了神，女巫不在了，我也要不在了，并且是永远的消失，億斯失望至极之中看到女巫正在门外的摇椅上，喝着億斯的酒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生蚝花蛤。